“我知道姐姐恨我。其实这也是常人之心。因为这王妃之位本该属于姐姐。”
云舒槿不慌不忙地开们见山，声音温柔清澈。
“您在王爷心中是唯一的妻，却因皇命不能结为夫妻。而我！他可以随便废我双腿，随时剥夺了我的生育能力，甚至会随时杀我。这样一个破碎的废人，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？”
这番话倒是让顾倾儿的心中的气消散了些。
是啊，即便宫玄哥哥再怎么召幸她，她也生不了孩子！
威胁不了自己！
“若我死了，陛下一定还会给他指婚……”
顾倾儿听闻此言，镂金护甲微颤，闭目不语。她是顾家庶女，是没有资格成为正妃的，
除非宫玄坐上皇位，有了真正的权利。
沉默片刻后，她终于又看向云舒槿，眼底多了笑意：“我可以容你，和你成为真正的好姐妹，但是有三个要求。一，帮我除去白梅院的苏夫人。二，调制一种催情香，定不能留半点破绽。第三……”
她抬手抚了抚鬓，笑着说：“明夜你就在床边伺候我和王爷入寝。”
“侧妃娘娘，这不行！这是通房丫头才做的事，这……”
“掌,嘴！”
顾倾儿对着香岚冷冷吐出两个字。
云舒槿立即回道：“我都答应！”
顾倾儿这才作罢，懒懒地挥手：“那就去准备吧。香料明日就要给我。”
“我也有一个请求。还望姐姐能通融我的丫头每五日可以出入王府。”
这样的要求让顾倾儿紧眯水眸。
云舒槿解释：“身边没有银子在王府过得日子太难了。我平时会调制一些凝肤膏，让她拿去医馆卖一些银子。若是您不放心，可以派人跟着。”
她需要银子！很多银子！
颜颜药膏只是幌子，真正要做的就是用医方换钱。
再想办法和天医阁的阁主合作。
顾倾儿思索了片刻，还是应下：“没什么不放心的。答应你就是。”
翌日傍晚，云舒槿换上雪青色素衣纱裙。摘下发间唯一的墨玉簪，只身来到荣心宝阁。
将研制一夜的香奉上。
“只要倒在香炉里即可，任何人都不会察觉出。因为没有添加摄魂香，而是用草药调制。”
顾倾儿将这些香料倒进香炉，看似平常地解释：“王爷最近有些累，所以才要你调制一些。”
言毕，又淡淡瞥了她一眼：“你去边儿上等着。”
半个时辰后，凤宫玄从皇宫里回来，一身宝蓝色绣金丝蛟龙的正装锦袍还没换下，俊颜带着云舒槿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他看着顾倾儿还在等他吃饭，便柔声解释：“方才父皇要我在书房议事，晚了。”
“不急，我也不饿。”
顾倾儿上前娴熟地将他的正装脱下，又换上宽松的常服。
凤宫玄转身之际发现角落里的人儿，一瞬间，他的眉头紧蹙。
“宫玄哥哥，槿妹妹昨晚来找我。说想要留在我身边，还主动提出……”
顾倾儿的小脸都是无奈，轻轻叹了一口气才说：“还主动提出要伺候我们更衣入寝。”
凤宫玄审视般地看向云舒槿，凤眸闪烁着幽暗光芒。
须臾，他带着碧玉扳指的拇指挑起她的下巴，笑着问：“忘了本王给你的警告吗？”
“您是指不能动侧妃娘娘的头发吗？”
云舒槿感受着玉版纸的冰凉和生硬，沉着地回答：“当然不曾忘，臣女只是想多个庇护。”
她当然不能将顾倾儿让她留下的事说出来。
即便说了，凤宫玄也不会相信。
顾倾儿要她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，就是昭告整个王府的人，她云舒槿只是妾！
“庇护？呵！为了活命，尊严都可以丢弃？”凤宫玄的目光里已迸发出阴寒和恼怒。
“呵，尊严？”云舒槿垂眸轻笑。
这个男人何时给过她尊严？
“对臣女来说，已经没有东西何来失去。”她平静地回答。
她一直自称“臣女”。
可这个称呼，让凤宫玄更加恼怒，他勾唇冷笑：“既然愿意给男主人和女主人伺候入寝，那就是妾。以后该如何自称？”
“妾，身。”
她念出的那两个字还是停顿了一下，蜷缩在袖中的手微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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