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决完杨医生的事情，苏黎心里的这块石头算是落了地。
心满意足的回家。
睡觉之前，她站在衣柜前，准备明天上班穿的衣服。
这时，佳茵牵着灿阳，姐弟两人各自抱着自个儿的枕头，来到房间里。
灿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羊毛卷，眨着大眼睛：“妈妈，今晚我和姐姐陪你一起睡。”
苏黎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，眉眼弯弯，弯腰把他抱到床上。
将他的小拖鞋规规矩矩的放在床尾下方。
佳茵也爬上去，把她和弟弟的枕头放好：“我和妈妈睡两边，弟弟睡中间。”
灿阳开心的在上面滚来滚去。
苏黎拿过木梳子，站在床边，先给女儿柔软的头发梳顺，然后又把灿阳喊过来。
软萌的小男孩背对着她，乖乖的坐好，随着她梳头发的动作，小脑袋往后一仰一仰的。
灿阳大大的眼睛里含着一层水汽，奶声委屈道：“妈妈，疼……”
“忍一下么，现在不梳开，明天就更难梳开了。”苏黎抓起儿子一把头发，仔细的梳顺。
灿阳低下头，摆弄手里的玩具。
下一秒，苏黎捧着他的头，让他抬起来。
“妈妈。”
“嗯？”
灿阳仰着头，小眼神在她的头发上乱瞟：“为什么我和大家的头发不一样？”
“你是羊毛卷。”苏黎告诉他。
灿阳皱着小眉头：“为啥只有我是呢？”
苏黎放在梳子，扒拉几下他的头发，附身亲了下儿子的额头：“宝贝，知道女娲娘娘吗？”
灿阳点头：“知道，女娲娘娘用五彩石补天，还用泥巴捏成人，才有了我们的祖先，我在书上看过。”
苏黎捧起儿子肉乎乎的脸，对上他的眼睛，认真的告诉他：“因为宝贝又可爱又听话，所以我们的神明就多送给你一份礼物。”
灿阳有些害羞的笑起来：“这些卷卷是给我的礼物吗？”
“嗯，当然了，你看爸爸妈妈就没有。”
“那我能不能把这份礼物给妈妈？”灿阳抱住她的脖子，小脸蹭着她的脸，亲昵依赖。
苏黎：……
她抱着儿子，将他塞在被窝里：“不用给妈妈。”
“可是，妈妈没有这份礼物。”灿阳揉着眼睛，有些犯困：“妈妈，你会不高兴吗？”
苏黎轻声的哄着他：“每个人都想得到这份礼物，后来我们就发明了烫发。”
灿阳抱着娃娃，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：“三婶没有得到礼物，就去烫发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苏黎小声的说：“明天让爷爷带你把头发剪了。”
灿阳软乎乎的硬着：“嗯，剪头发。”
把儿子哄睡之后，她抬头就看见女儿眨着亮晶晶的眼睛，带着笑意，望着她。
佳茵捂嘴浅笑：“妈妈，你哄小孩子真有一套。”
苏黎趴在床上，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：“你也是被我哄大的。”
佳茵：“……”
*
转眼已经过去一个礼拜。
苏黎在医院里忙得热火朝天，这一天中午终于闲下来。
卢主任找她一起去食堂。
两个人拿着饭盒，从住院部三楼出来，往食堂方向走，两个人边走边聊。
忽然，卢主任扯了扯她的袖子，让她往左边看：“哎，你看到那边的夫妻没？”
苏黎顺着她说的那个方向，侧目看过去。
只能看见一对穿着病号服的夫妻，坐在医院活动区域里的长椅上，那块地方有树荫，看上去很凉爽。
“怎么了？”
有什么奇怪的？
卢主任压低声音，生怕距离那么远的那对夫妻能听见：“就他们前段时间大闹住院部，各种检查都正常，非要赖在外科室。”
苏黎前段时间没在医院，很多八卦都错过了：”什么情况？”
“那对老夫妻为啥非要赖在医院里，我也不太清楚，只听外科的同事跟我们说，他们是天天闹，天天作，嘴里还说，最讨厌的就是医生，医生都是败类。”
苏黎转过头，又看了一眼那对夫妻：“院长怎么说？”
“还能怎么说，忍着呗！”卢主任想了想，补充一句：“听说，这对夫妻的儿子儿媳有点背景，不好得罪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她了然。
有背景，那就无可厚非了。
苏黎他们两个人正在议论那对夫妻。
那对夫妻也正在议论她们，从苏黎的方向，由于各种树木遮挡，看不清他们，但从他们的方向，却能把苏黎看得一清二楚。
那妻子看见苏黎时，猛地一下子站起来，指着苏黎的背影：“是她？”
丈夫问：“谁啊？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，那天火车上，睡在我们下铺的女人，当时还骂我孙子来着……”妻子提起已经去世的孙子，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。
“你会不会是看错了？”丈夫站起来，试图抚平她的情绪。
女人一把挥开他的手，神情激动，面容狰狞到五官扭曲：“我不可能看错的！就是她骂我孙子，要不然我孙子就不会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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