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恩斯先生，你这也太拼了吧。”
陈默看着他消瘦的身材，有点不忍心的说，真怕这哥们出点什么事。
“应该的，我觉得这样应该更能显示出亚瑟的无力感。”
或许是因为减得太厉害，他的声音都没有以前那样的感觉，反而是有那么点虚弱。
“好吧，伯恩斯先生，保重身体，正常的营养还是需要的。”
佩服的看着他，陈默实在是有点心里没底。
他现在也终于明白温斯顿说的，为什么不需要看他以前的电影，找他就一定对的话了。
开机拍摄，陈默并没有过多的将自己的意见强加给伯恩斯，他非常相信，伯恩斯一定是已经在心中刻画出了“亚瑟”这个形象。
果然，伯恩斯这次融入“体验派”表演方式，但又巧妙渗透进一些自我创造的“表现派”演技，让在监视器前的陈默十分满意。
他并没有一味的将按照剧本中演，反而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。
监视器里的伯恩斯皮包骨头，眼窝深深凹下去的无光神态，走起路来就像脚上踩了沉重的铅球，时时让人体验到亚瑟沉重挣扎的宿命。
当然，陈默也建议他在表现亚瑟癫狂的时候，用更加丰富生动的肢体动作，这样可能会更加有冲击力。
而伯恩斯也是非常配合，那种大幅的肢体动作，确实在镜头前更加有力量。
拍摄的进度非常快，甚至陈默很多时候都没有喊过NG。
主要是伯恩斯的精神状态实在让他有些堪忧。
要知道，不管是在拍摄时，还是在休息的时候，他总是表现的那么忧郁。
而拍摄的后期，更是表现的非常癫狂。
这可把陈默吓个不轻。
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同样是因为扮演小丑而最终自杀的“希斯莱杰”先生。
这一世可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。
到后来，他不得不停止拍摄了两天，跟伯恩斯一起去游乐园玩了一圈，并给他找了心理医生才让他稍稍安心。
……
“伯恩斯先生，这段我就不需要多说了，你可以自己随意发挥。”
“癫狂，解脱，释放天性，这就是我要的感觉，我相信您应该能明白亚瑟此时的心情。”
陈默站在台阶下面，跟伯恩斯交代着。
没错，他已经找到了那个狭长又有些阴暗的楼梯。
这也是电影中最为经典的场面。
“你们等我，不要打扰我。”
伯恩斯说完，就独自走到了通道顶上。
感受到上面伯恩斯的感觉已经出来了，他悄悄的对着摄像说：
“你拍全景，你拍近景，从现在开始就拍，直到我喊停。”
“好的陈。”
几个摄像点了点头，将镜头同时对准了伯恩斯。
……
随着伯恩斯的第一个动作，这一刻，陈默感觉看到了活的小丑。
似疯癫，又似解脱了一般。
将那股恶魔出笼，解放自己完美的舞动了出来。
一时间，竟然令陈默有点害怕的感觉。
而旁边的几个剧组成员，更是完全呆滞了。
“变态！”
这时候，有人下意识的说出来一个词，陈默觉得十分的贴切。
确实，就是有了那种感觉。
完美，完美的一场戏。
当陈默喊出开“咔”之后，这是他唯一的感觉。
周围爆发出了欢呼和掌声。
他们是懂电影的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场戏是如此的完美，如此的艺术。
伯恩斯身上浓艳的衣着，与周遭灰暗的环境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冲击感，画面张力十足。
再加上那宛若癫狂的舞姿，无不让在场的人由衷佩服。
“好了，今天咱们先拍到这里吧，大家准备休息。”
陈默扶着伯恩斯，没有继续要求拍摄。
本来按照他的计划，今天还有不少的戏，但看起来伯恩斯先生的情况有点不对，他也就没有坚持。
……
“伯恩斯，你确定没有问题吗。”
晚上，陈默没放心让伯恩斯自己回去，而是在附近的一个饭店中点了几个菜，准备跟他吃点东西聊一聊。
“陈，说实话我现在问题不小，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体验派，所以我现在非常的冲动。”
听见他这么说，陈默还稍微安心一点。
尽管他的情况有些不对，但还好他明白这是在现实社会中，不是在电影里。
他真怕伯恩斯把自己当做了真正的小丑，出门的时候再带把真枪。
要知道，米国的枪支泛滥几乎到了人手一把的情况，想要把枪简直不要太简单。
“伯恩斯，我现在有点后悔请你来参演这部电影了，真的。”
陈默看着他说，眼神中带着一点不好意思。
“虽然电影还没拍完，陈，但从你拍摄的风格，摄影镜头语言，剧本故事编织上，《小丑》都是一部艺术品，值得在影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。”
“我为能够出演这样一部跨越时代的电影感到高兴，哪怕从今往后不拍电影，我都能接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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