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吸一口气，既然赵海也知道这件事，那白余也放心了。
快步跟上，白余开始和她扯闲话。
“你知道，你只要点点头就能挣大钱了。你拒绝他，真的算是这里的清流。”
“我就是看他太丑，不想让他占便宜。我的第一次，可不能给这么丑的人。”苏苏瞥了他一眼。
“我自己也想了很长时间，说实话，我自己当时其实是很想下海的，就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金主。”她的话中有些许嫌弃，“我可不能找那种丑的不行的做金主，看着那张脸都倒胃口。”
“那那些人还挺难的。”
“这行确实不好做。”苏苏直接说道，“带我来的那个姐妹也是下海了的，她跟我说，攒够钱了，她就要离开这里回老家给爹妈盖大房子，但我现在只能看到她给自己买了各种名牌，估计没攒下几个钱。”
愣了一下，对苏苏这种没有隐藏的对话白余有些惊讶，不过这种话确实更加真实，接过话茬，白余只能继续往下说，
“习惯挣快钱了，就算能从这里脱身，也不可能耐下性子做其他事情。”
“是啊。”
苏苏点点头，脚步不停，甚至更快了，似乎很急切
“我在上面一直在看底下的那些姐妹，长的只能在这里呆上个两年就被新人替换下去了，听新上来的姐妹说，她们去了其他更小的场子，以后肯定也是干这种事情的人了，而且还经常容易被客人威胁。”
白余把手电筒扫到墙壁周围，那里的血迹更加明显，一个个血红色的手印，像是一个个死在这里的冤魂，似乎在下一秒，就要从墙壁中出来索命。
鸡皮疙瘩竖了起来，他突然觉得周围有些寒冷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。
“呜呜呜....”
风吹的声音更大了，像是无数人合在一起的哭泣。
视线再次移动到墙壁上，白余吞了口唾沫。
转过一个转角，白余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，同时，一股极重的味道猛地进入鼻腔，捂住了鼻子都盖不住那股夏天湿垃圾桶旁边的臭味，眼泪都快被熏出来了。
这里好像是酒吧的顶棚，从里面能看到外面舞池里跳舞的男男女女，在顶棚下方，就放着酒吧免费提供的小糕点。
苏苏毫无防备地往前走：“好了，就是这里，趁着现在没人，你们就先在这边找点吃的。”
捏着鼻子往前面走，眼前竟然都是一些吃的，堆成了一个小山，其中有肉类，有正常米饭，还有一些速食食品，所有的东西都一起扔在这里，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，一起腐烂。
故作嫌弃地不敢靠近，白余直接问道：
“这是....”
“有很多人来到这里之后会带过来一些东西，吃的会被我们统一放在这里，作为生活的物资，每个人都能拿，但是不能拿太多，现在没人，你们可以稍微多吃点。”
苏苏解释道，她毫不嫌弃地往前走了几步，然后拿着一个已经腐烂的苹果，就往嘴里塞，
“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，多一个人可能就多一份力量，还有可能带来不同信息，每一个人都是我们重要的姐妹。”
白余和赵海在食物里穿行，有很多食物都开始长虫子了，苏苏看到虫子眼睛亮了一下，拿着虫子就吃。
“这里这么多东西，真的却食物缺到这个地步了吗？”赵海不由得问道。
“食物怎么会多呢？”苏苏咽下一口食物，“这里能遇到个虫子就不错了。”
咔哒咔哒...
甬道里隐约响起什么东西在爬动的声音，不像是虫子，但是声音经常重合，似乎那个东西，有很多条腿。
放轻脚步，屏住呼吸，白余用耳朵捕捉那一点声音。
那个东西，好像越来越近了，似乎...就在他们身前。
等等！
白余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下。
突然，从饭的另外一边，伸出来一个惨白的手。
“谁？”白余大声喊了一句，马上做好了出手的准备。
“怎么有人？”对面的那人把手缩了回去，听声音也是个女人，“喂，你怎么带新人来了？”
苏苏警惕地回了一句：“让他们活着，不行？”
“当然行。”
那人终于从另外一面过来了，她真的很瘦，都能看到骨头，见到白余二人抬了抬头；“吃吧。”
蹲了下来，白余用手指摸了摸米饭，上面已经有了黄色的四状物体。如果他们吃了这种东西，大概率也会吃死自己。
而且，一个饿成那样的人，面对这么一堆食物，竟然没有动口...
起身，拿着手机，白余一直慢悠悠地在食物堆里走。
见两人不吃，另外一个女人有些急了：“你们吃啊，你们怎么不吃啊！”
抬了抬眉，白余的目光有些审视起来，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过了，所以再说道：“你们不饿吗？”
长长地呼了口气，赵海缓缓问道：“你确定，这里真的是储存食材的场地，而不是杀死食材的场地。”
此话一出，那两个人，都愣住了。
几秒钟之后，苏苏才反应过来，她的脸上，浮现出一丝冷意。
“原来你们发现了啊。”
苏苏对着上方猛地大喊一声：
“姐妹们！开饭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