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头发蓬乱着，上面还沾着鸭毛，像只受惊的母兽，把自己缩成一团，双眼发直的盯着发毯，仿佛要将它看出两个窟窿来。
顾衍东心里发疼，走过去一把抱住她，“莹莹，没事了，没事了，我在呢。”
顾夫人发现他，散唤的瞳孔总算有了焦点，搂着他唔唔的哭，“老顾，这些下人太不像话，淮安要下幼儿园了我要去接，她们偏拦着我，你把她们都辞了，我不要他们。”
顾衍东像安抚婴儿一样轻拍着她，“好好，我马上就辞了他们，来，我带你先去洗一洗，换件衣服。”
“我要先去接儿子，淮安一个人在学校会怕的。”
顾衍东眨了眨眼，没让眼泪流下来，“接儿子也得先换件衣服不是，你看你衣裳都破了。”
顾夫人看到破掉的衣角，咦了一声。
顾衍东抱她起来，“走，咱们先去换衣服再去接儿子。”
等把她哄睡了，外头天已经黑了，顾衍东轻手轻脚的带上门从房里出来，只觉得满身的疲惫，“今天的会怕是开不成了，你去安排一下，改到明天罢。”
他在桌子前坐下，拿了水壶倒了杯水送到嘴边。
周康海站在一旁道：“您放心罢，我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周康海握着酒杯，突然觉得怒气上涌，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贯，“这个家变成这样，全都是她造成的，就算把她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。”
周康海小心翼翼的道：“好歹乔震山跟他老婆已经偿了命，现在乔念乔也已经变成了植物人，算是替少爷夫人报仇了。”
顾衍东冷笑，狭长的眸子里透露出凛凛的杀机，“只要她还有一口气，就难解我心头之恨，我一想到淮安变成了……瘸子，我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刮。”
他说到瘸子时有些哽咽，眼眶也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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