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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屠内心一声叹息，现在他发现，自己认知的越多，就越发感觉大地的深奥和广大，也越发感觉自己的渺小。
尤其现在这一发现，他自己的思想趋向上甚至产生了颠覆。
以前，骂一个人不堪，可以骂它禽兽，畜生，可眼下如果当着一只荒这样骂，毫无疑问这是褒奖，毕竟在荒的面前，普通人类根本不值一提。
做所以有这样理念，是因为他思考上，习惯性觉得人类高动物一等。
现在，他认识到，大地上的规矩就是人类和野兽，齐平。
都是挣扎在最底层的生物。
比起普通人类骂畜生这个词，黑山人更有资格，因为他们种族地位更高一些，他们天生能力上就比人类强太多，别看他们又矮又黑又丑，那也只是人类的审美观去看待而已。
在这大地上混，都是靠能力，又不是靠脸。
就算靠脸，也不能以人类的颜值来定论。
这，就是认知差距。
为了进一步确认自己的想法，九屠开始给这头母狼加点，他先是直接投入四十四信仰之力点数，放到这母狼的“心智”属性上，这样一来，母狼的心智就达到了一百零五，和一个人类成年人是一样的。
随着这一笔信仰之力点数丢入，母狼眼睛亮了。
原本它冰冷甚至有些茫然的愚昧之色尽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灵性，灵动，它的目光看看周围，充满着好奇和疑惑，好像有许多思考，再看看盯着它看的九屠，顿时明白地低下头，呜呜古怪叫了两声，然后脑袋蹭了蹭九屠大腿，充满了讨好之色。
“你现在能够听懂我的话对不对？听得懂叫一声，听不懂两声。”
母狼忽然意识到什么，眼睛闪过一丝狡猾之色：“呜，呜。”
九屠脸一黑，一巴掌拍了下去，这母狼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，连忙耷拉舌头，讨好着叫了两声。
聪明，就代表着会思考，会骗人，这叫狡猾。
但像母狼这样听得懂人话，还能骗人的，已经和披着狼皮的人没区别了。
这说明了许多问题。
接下来九屠给它加点，把它其余的点数不断拔高，所有点数一直拔高到一个极限值，提升到无法再提升。
随着加点，母狼额头印记不断亮着。
它的体形以肉眼可见速度在变得高大，身上毛色也在发生着蜕变，从原本的青黑色，变成了白色，最终变成了青白色，身体从和原来与大狗一样，一直成长到了和马驹类似。
它的心智上限是一百二十五。
“能说话吗？”九屠问道。
“应该还不能，大人，我听老人说，野兽都有横骨，只有变成荒时，横骨才会自然化去，虽然大人巫力强大，可它现在还没发生蜕变。”旁边人恭恭敬敬道：“大人能够让这些野兽变得通人心，已经很厉害了。”
周围人纷纷点头称是。
“万意形文”是大地上通用的语言文字，虽然其余种族也有自己的语言，但有自己的文字很少，这个文字却还是人类根据“夔纹语”来发明的，虽然人类最先使用，但在时至今日的大地，已被其余种族广泛使用。
只是，众所周知，能够学会和使用这种文字的，只有人形生灵和巫。
像其余的兽形以及其余种族，完全没听说过有谁会。
当然了，这些事也是从古代相传至今的事，虽然具体没有谁亲眼见过，可老人那么说，谁都那么说，基本错不了。
他刚刚说完，母狼昂着脑袋低眼轻蔑地看着他：“我的，主人，能。”
这是一个有点女人味的声音，虽然极其卡顿，可吐字清晰没问题。
一时间，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，震惊地身体僵立，呆愣原地。
这……这是奇迹！
对此，九屠却并没有感到多稀奇，如果不能说话，那才叫奇怪。
这结果和他估算的差不多。
“那你现在感觉如何，遇到哪方面问题，我的意思是——怎样才能让你蜕变成蛮兽。”九屠想弄明白这里面的蜕变过程。
“我主，我感觉，缺少，契机。”母狼思考一阵道。
“什么契机。”
“我，不明白。”母狼告歉道。
“没事。”九屠挥挥手，这事暂且记下，不急于一时。
“我主，我想请您收下我们部族。”母狼说罢，虔诚地趴下，这时候已经吃饱了的平头哥又回到了九屠怀中，它恳求道：“请主人赐予我等印记，让我等成为您的仆从，我等愿听候您的调遣，为您而战。”
“嗷呜……”那头巨虎这时候也走过来，跪在九屠面前，露出讨好之色。
九屠正有此意，这些，其实都可堪大用。
不过，有些事情确实急不得。
“那现在开始，你就是这群山狼的族长。”九屠道：“我现在放你们归山，你好好管教你的族群，等改日我召唤你时，你必须过来。”
“请问我主，您说的管教意思是——”
“让你的族群明白和我羽蛇部族人类相处之道，你明白的，教授给你的族群，你的族群再教授给下一代。到时候，你们族群中如果出现可以和人类相处无碍的山狼，就让他过来找我。”九屠大手一挥。
“多谢我主，嗷呜——”
母狼长长呼唤一声，朝着族群外走去，部族人们让开一条路，母狼经过，身后所有狼跟着，大大小小，对人类秋毫无犯。
不过一会儿，这些狼就走了个干净。
“大人，野兽狡猾，您就这么放狼归山？”旁人担忧道。
“它们去的地方，也是我的地盘，再逃也出不了我安虢的掌控范畴。只要这些狼能够被它驯化，变得更有灵性，那么接下来，咱们族内将会有骑兵。”
这片大地上的人，思想上还处于拿着石矛奔跑狩猎的时候。
骑兵对于他们来说，根本就无法理解。
九屠看了他们一脸茫然，解释道：“到时候大伙儿可以人人乘坐巨狼，拿着长矛在平原长驰骋飞奔，狩猎，速度比现在快很多，那时候我们羽蛇部族就是这块土地上的霸主，至少人族之中，无人能比得上。”
他这番描绘周围人就明白了。
这些人不禁脑补自己乘坐巨狼，擎着长矛在平原驰骋的样子，心头一阵激动，巨狼的速度加上冲击，狩猎什么不是冲过去一矛洞穿？
“九屠大人威武！高瞻远瞩！”众人越想越激动，实在忍不住叫了起来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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