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邹长生和霍惊天那边连战连胜。”吴能看着手中的情报赞叹道。“这帮魔道中人确实有几分手段，也难怪一个个那么桀骜。”
“呃，老吴，桀骜好像不是个好词儿啊。”王钰在一旁，默默吐了个槽。
“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。”吴能乐呵呵地回答道。“好不好的，反正也没有外人在，我就直说了吧——这帮人确实是挺难使用的。每次指派他们干点什么事儿，我总感觉自己拿了把三十九米长的大刀，一不小心就得伤到自己。”
“先吃饭吧，吴能。”柳依在一旁催促道。“吃过了饭大家好去各忙各的。”
“是啊队长。”周娜娜在一边帮腔道。“菜一会儿就凉了！”
胡正信在一旁憨厚一笑，什么也没说。他向来不喜欢在这种时候刷存在感。
“好，先吃饭。”吴能将手里的情报放在一旁，然后重新端起了手里的碗筷。“说起来，自从某个时间点之后，咱们已经是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王钰点了点头。“而且吃过了这顿饭，我们又要暂别一阵子了，说起来还真是有点聚少离多。”
几个人各自点头。
“这就是你把丘小影赶跑的原因？”柳依扬了扬眉毛问道。
“自然。”吴能点头道。“丘小影虽然和咱们关系不错，但说起来，和咱们毕竟不是一路人——原因你们都懂的。”
这桌子饭菜，说起来还是丘小影亲自烹饪的。显然，这小姑娘原本是想和吴能他们——主要是王钰——一起吃晚饭的。不过吴能随便找了些理由就让她去陪丘大山了。
实在是因为他有太多话想说了。而且这些话实在不适合让丘小影听到。
谈到这个稍感严肃的话题，几个人连忙闷头吃起了饭。
倒是柳依笑着看了吴能一眼，顺便瞅了瞅附近，确保没人能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话。
“哼，当初面对玛丽的时候你就从来没这么提过。”她小声说道。
“她毕竟是我的后手之一。”吴能严肃地点了点头。“自然和其他人不同。”
“是啊，某人连手里的魂银都托付过去了嘛，确实是‘和其他人不同’啊，是吧？”
吴能眨了眨眼，突然感觉有一种不安的氛围在自己身边蔓延开来。
他仰起头看向其他人：王钰和胡正信闷头夹菜，周娜娜倒是一脸坏笑，似乎在等着他回答这道“送命题”。
“这个么，我的意思是，她是个很实用的工具人——大抵如此。”吴能急忙解释道。“没有什么别的原因。对，没有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，柳依和周娜娜对视了一眼。
“总感觉我在队长心里也是个工具人呢。”周娜娜忽然哀叹一声。
“唉，别说你了，我偶尔也……”柳依不由得附和道。
胡正信则又是憨厚一笑。
老胡，100%纯种工具人了。
“没有的事儿，我对你们，就像对待我自己一样，一直是一视同仁的。”看到局面渐渐不可收拾，吴能急忙辩解道。“你说是吧，老王？”
“说实话，老吴，”见吴能问起自己，王钰急忙将嘴里的饭菜吞了下去。“我觉得你有的时候对自己也够狠的了……”
听到王钰这么说，柳依和周娜娜顿时笑成一团。
吴能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。
“我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吧……”他一边小声辩解着，一边将茶碗里的凉白开一饮而尽。
“其实咱们这趟也分离不了多久。”王钰忽然正色道。“等这场决战打完了，我就可以——”
“千万别把下半句说出来啊。”周娜娜侧着眼睛看着老王。“当心给自己插旗子。”
一时间，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。
每个人都明白，这场欢宴之后，明天一早，大家就要各自踏上属于自己的战场了。
“胡兄，柳依和娜娜就交给你了。”吴能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。“泰和观那边情势复杂，我很难完全掌握那边的情况，到了战场上，你们千万留神——”
说到这里，他将自己的声线压得更低了些。
“实在不行，跑路也是可以的。我们的第一目标是保存自己的实力，第二目标才是打赢那场仗。就算泰和观那边失利了，只要禅心寺和秦山派不丢，我们早晚能把天兵完全剿杀——大不了就是超过三个月的期限嘛。”
以吴能现在的身份，说出这番话来很是不妥。不过现在是和队友们聊天，他也就把自己心里的实话说了出来。
“但是那样的话，你的计划不就失败了么。”王钰有点诧异地说着。“那咱们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啊？”
“计划没有人命重要。”吴能回答道。“当然，我指的是咱们几个人。其他人的命，还是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。”
“啧，队长真是无情呢。”周娜娜吐了吐舌头，打破了几个人的沉默。
“他一直就是这样子，我都习惯了。”柳依耸了耸肩回答道。“不过我们几个好歹也经历了这么多场战斗，区区几个天兵，自然不在话下。话说回来，你怎么只担心我们几个，对王钰一点担忧都没有？有点重男轻女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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