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婆的话音刚落，胡笳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她。
我都还没问出口呢，她就主动开始说了？
阿婆见胡笳“恰如其分”地表现出了“吃惊和惊恐”的样子，似乎显得很高兴，滔滔不绝起来。
“十年前那时候，18楼有一对小夫妻，女的结婚没多久就不工作了，也不生小孩，他们都说她这里有点问题，平时就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怎么出门……”
阿婆说着，用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，随后又压低声音说，“不过啊，男的家里有个兄弟倒是平时经常来。”声音虽是压低着说的，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精彩了起来。
“啊？这样啊？”
胡笳也许并不是一个擅长提问的新闻系学生，但却是一个擅长听的学生，阿婆对于她给出的反应和表情十分受益。
于是她又继续说了起来：“然后有一天，那女的就从楼上跳了下来，听说当时第一个从楼上冲下来的人正是男人的兄弟，啊唷～”
胡笳的眼睛再次睁大：第一个冲下来的是表弟？也就是说，死者坠楼时他在现场？这也难怪最后会认为他是凶手。
“是啊是啊！”阿婆见胡笳一副“震惊”的模样，立刻激动了起来，“然后那男人回来了，还打了他弟弟，啧啧啧，你说这是什么事哟！”
“坠楼那时候，那女的老公不在家？”胡笳突然发现了问题的重点。
“那怎么能在家？那怎么能在家！！！”阿婆急了，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呢，疯狂对胡笳使眼色，差点就要把那几个会被和谐的词给说了出来，“他兄弟肯定等他不在的时候，那个啥，那个啥，那个啥，你说是不是……”
胡笳这才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“哦，哦哦……”了几声。
“唉，你还小，小姑娘呢，不懂的，以后就懂了。”阿婆再次神秘兮兮了起来。
胡笳抬头看向那幢楼18层的位置，此时此刻，她得到了两个重要信息，第一，死者坠楼时表弟在现场，第二，丈夫不在家。
也许这就是最终排除了丈夫作案，把真凶锁定在表弟身上的原因。
可是，如果凶手不是表弟，表弟为什么不说？
还是说，表弟说了，只是没人信？所有人都以为表弟在撒谎？
胡笳不相信以目前的刑侦技术会漏掉什么关键线索，既然警方查下来发现不是自杀的，那肯定就是他杀，现场只有表弟一个人，而表弟的口供没有被采纳，那就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，比如……
“喂！发什么呆呢？”
突然，
一个声音响了起来，
胡笳转头看去，何言出现在了她的面前，正看着她。
“我，我和阿婆在聊……阿婆呢？”胡笳再次转头看向刚才阿婆站着的位置，可此时此刻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。
“不对啊，刚才明明……”胡笳朝着四周转了一圈，看着附近是否有阿婆走开的身影。
按理来说，就算阿婆自己走了没和胡笳打招呼，有人从身边走开，总会听到点声音或者感觉到点什么，再退一步说，就算胡笳真的想事情入神了，没有注意到，可这人走了，这么一会儿的时间，总是可以看到走开的身影吧。
一个大活人，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。
“明明什么？”何言看着她，也朝着四周看了过去，随后说，“没有啊，我从前面老远就看到你站在这里了，就你一个人啊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“不信你问他。”何言说着，指了指自己身边站着的一个陌生的穿正装的小个子。
“对，对对，我们走过来的时候，就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这里，小哥哥说你在等他，所以先跑了过来。”
听了这话，胡笳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。
见状，何言突然抢先开口：“啊，我们就要租这个小区的房子，最好是安静一点的，我看，嗯，我看，那幢就不错，安静。”
何言说着，伸手扯了一下胡笳，胡笳这才看到何言对着自己眨眼睛。原来何言怕胡笳否认她在等他的事情，这样他特意假装一起租房子的事情就被拆穿了。
听了何言的话，再加上他的表情，联想到之前何言说让她等一下一起去的事情，胡笳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，于是接口道：“对，就要这幢的。”
说着，伸手指向了那幢亮着的灯明显比其他几幢要少的楼。
中介小个子在听到何言说要那幢楼的时候，心思就没在他们两个身上，而是满脑子要不要告诉他们那幢楼死过人，可是一想到现在赚钱那么难，别说卖房了，租房的单子都要抢，最终一咬牙，“那幢楼1楼有房间，我带你们过去看看。”
见胡笳和何言点头，他拿出手机给同事发了拿钥匙的事情，接着就带着他们朝那幢楼走去，一路上小个子不断在夸这个小区去哪里都方便，小区里面绿化也好，尤其是价格是这里附近性价比最高的……
也许每一个中介都有一颗脱口秀演员的心，一路上段子没带停的，最后走到楼前的时候，刚好一个开着电瓶车同样穿正装的中介小哥赶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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