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呢！是Princess！是那天的公主！”
安柳柳捂着嘴巴无声尖叫，晃着手机让顾宝珠看今天早上的头条新闻。
《两大商业巨擘因“慈善”结缘，华氏下任接班人首次出镜》
头条配图，赫然是西装革履，发型板正的崔护，不同于往日的粘腻热情，镜头中的他一丝不苟，脸上带着颇为商务的笑意，黑眸噙着某种不经意间的漠然，或许是人总会对沉默对己的事物感到珍视，这让他看起来矜贵清冷，华贵的不食人间烟火。
我就说崔护不是普通人，住得起迪士尼城堡的，最起码也得是这样的身家才行……
等等！顾宝珠愕然地瞪大了眼睛，新闻报道中的商业巨擎赫然是华氏与秦式两大集团，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江俨与崔护二人也是互相认识的关系？
啊啊啊啊啊……
为什么你们全部站在世界的中心，中心好拥挤，我早晚会被夹死！
安柳柳在顾宝珠眼前挥挥手，“你怎么了？是不是同一个人啊？”
“看起来不像吧，”顾宝珠眨眨眼，眼中带了点疲惫，真诚地笑起来，“对了，你今天下午的比赛准备怎么样了？”
安柳柳果真马上转移了注意力，开始和她讨论比赛的细节问题，比如说今天下午共有十个评委小组，每个小组都设有不同专业的音乐舞蹈教师，也许她运气好的话，可以分到自己的音乐老师那组……
顾宝珠露出感兴趣的神色，时不时应和两声，随手点开了新收到的短信。
奶妈：【好寂寞，浑身都痛，隔壁病友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吵着换病房，有点烦】
顾宝宝：【爱你么么哒】
奶妈：【江俨来看我了】
顾宝珠站起身带着安柳柳走到女生堆里，看着她和一群人很快叽叽喳喳兴奋地聊起来，便又走回座位。
顾宝宝：【爱的痕迹又多了？】
奶妈：【嘻嘻！他就是一直盯着我看，把旁边的病友都吓走了，还把我和你之间的聊天记录都看光光了，真讨厌这种没有界限感的人类。】
顾宝珠的笑意瞬间僵硬在脸上，脑袋像是被钝器狠狠击中，强烈的压抑感和恐惧自胃里涌出，让她想要立刻蹲到桌底尖叫。
啊完蛋了！要死了！我的腿！
她用力地眯起眼睛，妄图将注意力集中起来，抖着手开骂：【你他妈是不是贱！是不是随便长的帅点你就能脱光了给他看，啊你他妈活该被打，顾安都比你强点，无耻败类……】
顾宝珠压住有些沉闷的胸口，焦急地查看之前发给鲁学信的短信，想要知道江俨到底知道了多少，大脑飞快地思考着对策。
奶妈：【之前去见江俨之前，我就提前把短信删掉了】
顾宝珠一顿，甚至能想到鲁学信恶搞成功的贱笑，这让她捏紧了手机，有点想要把手机摔到鲁学信脸上。
奶妈：【你对顾安的印象这么差？他不是很帅吗？】
“……”
见色眼开的东西，果然留着就是个祸害！
奶妈：【你这样说我，真是让人伤心啊，这样吧，有空请我到你家做客，我就原谅你。】
这招我已经用过很多次了，有脑子想个新办法吧。
顾宝宝：【我原谅你了，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呢，我们是朋友不是吗？】
奶妈：【……什么东西？】
崔护真传，蛮好用的，你也应该集思广益才行。
顾宝珠的手指停止颤抖，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，她忍不住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，搜到了早间新闻。
现在的头条已经不只是双巨头共同筹办慈善基金会的消息，关于崔护的容貌热度甚嚣之上，“超级富二代缺不缺女朋友”成为最佳热门。
顾宝珠点开许多篇新闻文稿，皆没有发现江俨的背影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怀着复杂的心情上完几节课程，顾宝珠被物理老师喊到了办公室。
“三天后就是物理竞赛了，最近身体还好吗？”不同于授课时的严肃和紧张，张老师笑眯眯地看着顾宝珠，脸上是春风一般的柔和。
“嗯，挺好的，”顾宝珠点点头，看张老师很是松了口气。
“你哥哥打电话说你可能有点不舒服，我还有点担心，要是难受的话可以请假回去休息一下，务必要在考试之前养好身体，不能因小失大。”
“……那是昨天的事情了，我吃了药好多了，”即便我本来不用吃药。
艰难地婉拒了物理老师的劝告，顾宝珠终于走出办公室，有麻雀在空中一闪而逝，扑腾着翅膀跳上不知名的枝丫，随着光秃秃的树梢一起颤动着。
顾宝珠将手掌塞入裤兜，有些紧地握住了掌心，收回了追随过去的视线。
要抓紧摆脱这一切……当然，她挑挑眉，最好不要付出任何代价。
“宝珠，你也要去表演吗？”宋伊诧异地看了眼顾宝珠，随即笑道。
“嗯，”顾宝珠点头笑笑，“走吧。”
*
翌日，凌晨四点半。
顾宝珠敲醒了江宅的大门，迎着梁飞想要杀死她的神情呵着手走了进去。
暖和了一阵后，她有些惊讶地看向梁飞，“不用通报吗？是江俨找我来的。”
“你最好是有事，”梁飞皱皱眉，离开她走远。
很快，他就摆着一副臭脸回来，被骂得不轻似的。
“让你滚过去。”
“这，不大好吧？”顾宝珠看着江俨的卧室迟迟不敢进去。
梁飞眯起眼，顾宝珠被推了一把，踉踉跄跄地走了进去。
“你是故意的。”
江俨狭长的眼眯起，面无表情地看向顾宝珠，未能睡足的嗓音带着潮湿阴沉的沙哑，他伸出手臂扶住额，华贵的真丝睡衣立刻堆叠到一处，看起来非常的丝滑。
顾宝珠瑟缩了一下，抿起嘴，露出无辜的表情：“是你让我结束后就过来的。”
总要有人为顾远的控制欲付出代价，你也该尝尝控制欲过强的后果……
顾宝珠舔舔因为上火而变得干裂的唇部，被晨雾浸湿的黑发黏在脸颊，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江俨眼神一颤，皱起眉头，“你觉得这样很幽默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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