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共汽车体会不到李卫国迫不及待的心情，整整晃悠了两个多小时，天色将暗，才艰难地回到四九城。
一路晃过来，纵使李卫国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，也险些晕车。
光是晃悠还好，关键是车上的味道太差。
大热的天，汗臭、脚臭、鸡臭、鸭臭……
这年头，活禽是允许带上车的，从农村到城里，条件好的多少都要带两只鸡鸭，这些扁毛畜生可不管什么四九城的规定，完全就是想拉就拉，丝毫不顾及乘客的感受。
李卫国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之后，五感不是一般得灵敏，原本勉强还能承受的各种怪味，现在闻起来简直刺鼻，非常不适应。
站在马路牙子上，大口呼吸了半晌新鲜空气，这才找了一个僻静之处，放出自行车，直奔南锣鼓巷。
快到的时候，李卫国找了一条没人的小胡同，取出一头野山羊，准备回家炖羊肉。
自己凭本事从山里打来的猎物，这下四合院众禽总不会再羡慕嫉妒恨了吧？
嘎嘎！
一想到铺天盖地的海量情绪值，李卫国就禁不住直流哈喇子，山羊是红烧呢，还是清炖咩？
嘎嘎嘎嘎……
谁知，远远看到李卫国，正在门口转悠的阎埠贵，就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，嗖的一下就消失了！
阎埠贵的异常反应，惊动了一群正在门口玩耍的小孩子，他们往四下里一看，顿时就惊叫起来：
“哎呀，不好啦，扎针的回来了！”
“快跑啊，扎针的来啦！”
“妈妈，救命，救命啊！”
“……”
一边叫着，孩子们一边奔进四合院去了。
李卫国：“……”
李卫国到了大门口，还不等下车，就听到院子里叮叮咣咣一阵关门闭户的声音。
不对，肯定有古怪，不然四合院的人不会这么害怕自己。
不等看见自己就跑，跟回老家之前的状态大相径庭有没有？
“三大爷，三大爷在家吗？”
“不在！”
三大妈的声音从紧闭的房门里传了出来：“你三大爷不在家，李大夫，有事儿明天再说吧！”
“哦，三大爷不在家没关系，三大妈在家就行，我在山里打了一头羊，想请三大妈您帮忙收拾一下！”
“什么，山羊？”
刹那间，李卫国就听到了屋里传来一片吞口水的声音，估计是整个阎家的人都馋了。
然而，纵使馋成这样，阎埠贵家的房门最终也没有打开。
阎家人用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过的毅力，克制住了来自基因层面的本能，硬是没打李卫国山羊的主意！
不开门没关系。
李卫国要的也不是真让阎家人开门，只要他们肯提供情绪值就行。
一想到那么大一头山羊就在门外，与自己只有一门之隔，阎家人就心痛得无法呼吸，情绪值是一波接一波，一波尚未平息，一波又来侵袭！
然而，哪怕再心疼，阎埠贵还是强行压抑住了自己和全家人的冲动，用那双充满痛苦的小眼神，生生让家人保持着静默。
此时此刻，阎埠贵简直恨死了中、后院那帮王八蛋，要不是他们，自己又怎么会放弃那么大的好处不要，躲在家里不敢出门！
阎埠贵不开门，李卫国并不急着走，就呆在门口自言自语：
“我去，三大妈身体不舒服，这可怎么办，这么大一头野山羊，放坏了多可惜啊……”
尽管已经感觉到情况有异，李卫国依然按照原计划执行，哥打一头山羊容易吗，要是收割的情绪值不够，就对不起这头山羊的在天之灵！
阎家人的情绪值持续了好几分钟，才开始渐渐减弱。
仅是这一波，李卫国收获的情绪值就赶上了半个王三江。
不过，有王三江的前车之鉴，李卫国不敢羊毛薅得太狠，刚感觉阎家人的情绪值开始下降，马上就选择了转移战场。
然而，当他推着自行车，满怀憧憬地走进中院之后，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来！
如果系统可以收割自己的情绪值，李卫国现在的情绪值绝对是一连串的999！
因为他发现，自己家的玻璃全都碎了……
哦，用老四九城人的说法，就是自家的玻璃全都让人碎（cei）了！
如果只碎了一块玻璃，可能是玻璃质量有问题。
如果所有的玻璃都碎了，不用问，肯定是被人（cei）碎的！
好。
很好。
跟哥玩这一套是吧？
趁着哥不在家，砸哥的玻璃，这是一个成年的四九城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？
隔着窗户框，李卫国往屋里看了看……
满地狼藉，鸡蛋壳，烂菜叶，土坷垃，碎砖头一大堆。
好在没有看到人体排泄物，不然李卫国会更……
高！兴！
这一刻，李卫国终于明白了，怪不得听说自己回来，四合院众禽就开始往屋里钻，合着是不想和自己直接对上啊！
举目四顾……
李卫国有一种天地苍茫，唯我独尊的赶脚。
“谁在家？院里没人在家吗？”
感受着脑海里传来的一波波情绪值，李卫国朗声说道。
不说还好，一说话，?情绪值来得更猛烈了。
不过，不是所有的情绪值都是负的，也有不少吃瓜群众是正面情绪，也不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？
一连问了三遍，连一个出声的都没有，李卫国微微一笑，声音当即就变得要多委屈，就有多委屈：
“你们……”
“你们怎么能这样？”
“你们不能这样……”
“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？”
“……”
每当李卫国感觉情绪值开始下降的时候，就悲愤地来上一句。
感受着易中海，贾家等禽提供的一波又一波情绪值，李卫国觉得自己的玻璃也不是不能砸。只不过，这点情绪值还不够，远远不足以弥补自己家的玻璃，以及对自己造成的精神创伤。
于是，众禽提供的情绪值刚开始下降，李卫国就立刻又出一招：
“谁能告诉我，我家的玻璃是谁碎（cei）的？我给钱！”
此言一出，众禽的心思立马就乱了。
哪怕是前院的阎埠贵，情绪值都突然剧烈波动起来。
谁会和钱有仇？
听说李卫国现在享受七级办事员待遇，每个月工资37.5，只有光棍一个人，花不完，根本就花不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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