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先生，您看，瘦了可以养，这丫头啊，心善着呢，她爸爸前几天去世，她生了一场大病，这才养过来。”柳念娣的奶奶说道。
张庆山说道，“生病？不会有什么病气吧？”
柳念娣的爷爷赶紧将她老伴儿拽到一边去，点头哈腰地，“不会不会，真的健康着呢，还能干活，啥都会干。”
张庆山站起身，“这样，我出八百块，行我直接就领走，不行你们再找别的人家吧。”
柳家几个人一听，八百块，也行，虽然最开始答应的是一千块，但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。
三个人凑到一块儿商量着，最后就这么决定了。
“行，王先生，您是痛快人，我们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，八百就八百。一手交钱一手交人。”柳念娣的爷爷拍板。
张庆山拿出两份合同，又点了八百块钱出来，反正一切都不是真名。
这家人为了卖孩子拿到钱，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，会不会坑害自家的女儿。
“行，那你们在这个合同上签字吧。你们收了钱，这丫头就是我的人，以后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，这上面也有断亲书，包括你家那俩孩子，都要按手印。”
柳家人拿了钱，恨不得赶紧将柳念娣轰出去，哪里还管那么多。
几个人在两份合同和断亲书上都按了手印。
张庆山看了以后，将钱递给柳家人，还要了柳家的户口，直接将柳念娣的那一页撕掉揣进了怀里。
这是方晓洛告诉严明义做的。
因为这个年代没有电脑存档，很多地方也没什么底子，户口本上没记录，柳念娣能彻底撇开关系。
柳家人才不管那么多，钱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。
张庆山看着柳念娣，指了指他带过来的袋子，“把衣服穿好，跟我走吧，以后你要好好伺候我，听见了吗？”
临出门之前，柳念娣还听到她的爷爷奶奶在说，“早知道这死丫头能卖这么多钱，早把她卖了好了，还读什么书？”
柳念娣穿上张庆山给的棉袄，和棉鞋，和厚厚的棉帽子，感觉真暖和。
她从柳家出来，一眼都没回头看，这里以后和她没有关系了。
她重获新生了。
严明义一直焦急地等着张庆山，看见他带着柳念娣出来，骑上摩托车，带着两个人直奔江城。
柳念娣只觉得，耳边的冷风呼啸，外面是冷的，但是她的心是热的。
严明义先将张庆山送到了火车站。
这是他来之前，严明义和他说好的，他必须立马离开江城才行。
不仅如此，他们还让张庆山带着柳念娣在火车站里面以及站台上转了一圈，有不少人看见了他们。
等到张庆山上火车以后，严明义又偷偷地将柳念娣带了出来，直接送到了方晓洛的面食店。
他们走的是后门，方晓洛一直等在那儿。
店里的东西都卖完了，今天孙燕和赵翠莲都没在，店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看见柳念娣的时候，方晓洛的心才算落了地。
严明义很是得意，“一切顺利。”说着，还将合同，断亲书以及柳念娣那页户口给了方晓洛。
“答应给张庆山的报酬……”方晓洛还没说完，严明义就说道，“都给了，他已经上火车了。按照约定，他不会在车票上的目的地下车，中间会随便找个地方下车，然后中转回家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方晓洛不太担心那些，这个时代干点儿坏事儿有一点比较容易，没有监控。想找到张庆山简直是太难了，或者说基本没有这种可能。
严明义能帮到方晓洛很是高兴，“谢什么，我这是跟你一起做了大好事儿。”
方晓洛抱了抱柳念娣，“害怕了吗？”
柳念娣摇摇头，“我信阿姨的，我不害怕。”
“乖孩子。”方晓洛揉揉柳念娣的脑袋瓜儿，“去吧，去那屋休息一会儿，你不能再回青石一小读书了，之后的事情我来安排，我会让你去读书的。”
“嗯，谢谢阿姨。”
看柳念娣进了里面的隔间，严明义低声问道，“下一步呢？可以开始了吗？”
“你去打电话吧，让他们去青石镇的派出所报警。那八百块钱，怎么也不能落在柳家人的手里。”方晓洛说道。
柳家人卖了个柳念娣，得了八百块，大家都很高兴。
高兴到几个人轮番在那儿数钱，合同和断亲书都没收起来。
可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完呢，几名公安直接就进门了。
公安一眼扫过去，就看见炕上摆着的钱还有合同和断亲书。
“有人报案，说你们家卖女儿！”
说着，公安同志就将合同和断亲书直接拿起来看。
柳家人吓傻了。
孙盼儿磕磕巴巴地，“公安……公安同志，我们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公安同志一瞪眼，“还说没有？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，还有这些钱？都是罪证！还有这个王有为是谁？”
钱直接让公安收走，一分他们都没拿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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