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前辈也说过类似的话。”
“飞升为何要万分小心？”
陆恨歌微微皱眉。
飞升！
对每一个修士来说，应该是天大的喜事。
这意味着千年，万年的苦修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，而自己也从修士变成了真正的仙人。
陆恨歌唯一能想到飞升带来的危险，就是所谓的仙劫。
当然。
陆恨歌所在的世界，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飞升之人了。
所以仅有的一些古籍记载中，只是简单的提到了仙劫的字眼，并不清楚仙劫到底是什么。
仙劫是成为仙人的最后一步。
只要能跨过去！
脱凡入仙！
若是迈不过去，自然是身死道消。
神龙叹息一声：“你觉得姜无虚这个人厉害吗？”
“厉害。”
陆恨歌回答。
紧接着。
神龙一句话，让陆恨歌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：“如果我说他是被人从仙界一路追杀到这里，最后无奈之下，只能仙解陨落，你信吗？”
陆恨歌瞳孔微缩。
不可能吧.....
按照荒古剑剑灵的说法，姜无虚已经是仙界响当当的巨擘之一，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。
见状。
神龙便知道这件事对陆恨歌的冲击性太大。
“不仅是他。”
“连我也是如此。”
龙族高傲。
从不肯认输。
但谈到此事，神龙的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挫败。
“我已经忘了我在这个世界陨落了多久，但我死前的记忆还保存的很完整，我黄金圣龙一族在仙界都是位于顶层的种族，老夫作为黄金圣龙一族的族长，修为更是不用多说。即便如此，还是被人追杀的狼狈不堪。”
“此处本来有两具龙骨。”
“一具我的，还有一具，便是追杀我之人的宠物。”
“只是一条宠物，便能和我同归于尽，甚至能锁住我的神魂，不让我离开此处。”
神龙的傲气都被打散了。
当真正残酷的真相打碎了龙族的骄傲，那对道心的影响极其严重。
这一刻。
神龙老态尽现。
一条本应神采奕奕，龙威震世的神龙，不再奢求回到仙界，甚至不再奢求重塑肉身，因为仙界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。
“姜前辈.....也是如此？”
陆恨歌深吸一口气。
神龙摇了摇头。
“他比我更惨。”
闻言。
陆恨歌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神龙的语气平静了很多：“姜无虚是仙界唯一一位无宗无门无派的散修巨擘，还是荒古剑的第一任剑主，你既然也是剑修，应该知道剑修的脾性，人如剑，锋芒毕露，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思，他比我可招人恨多了。”
陆恨歌：......
这话放在陆恨歌的身上，一样适用。
当然。
陆恨歌不委屈自己，很大原因还是和上一世的遭遇有关，宁可让别人难受，也不能让自己有半点不舒服，这就是陆恨歌对上一世的总结。
神龙的虚影开始变得模糊。
姜无虚的执念是回到故乡。
而神龙的执念是将黄金骨送回族内。
如今。
心愿已了。
神龙不再对世间有任何眷恋。
“老夫北苍梧。”
“黄金圣龙一族的族长。”
“感谢小友受我所托！”
神龙低下头颅，朝陆恨歌表示敬意。
陆恨歌沉默片刻：“以前辈的实力，哪怕只剩下一缕神魂，应该都能转世投胎吧。”
神龙淡然一笑：“我若是离开这里转世投胎，追杀我的人会有所察觉，那样的话，会牵累你这个世界，老夫一生做事正大，不屑于此，况且死亡对老夫而言，算是最圆满的结局了。”
许久之后。
陆恨歌抱拳躬身。
见状。
神龙哈哈大笑：“小友可知你这个世界的名字？”
陆恨歌摇头。
他确实不知道。
古籍中没有记载过。
神龙眺望上苍，似乎在和天道对视：“这个世界名为西极界，圣人言：左苍梧右西极。老夫生于苍梧，以苍梧为名；死于西极，以西极为冢，当如是也。”
西极界......
陆恨歌将这三个字记在心中。
随后。
神龙的虚影越发的透明。
陆恨歌知道，这位曾经响彻整个仙界的巨擘要真正陨落了，其实他可以活，但他放弃了转世投胎的机会。
“小友。”
“万分小心！”
“仙界没有想象中的美好，它要残酷的多。”
“另外，等你飞升去了仙界，若是遇到从虚空道场出来的人，赶紧跑。”
陆恨歌愣了一下。
虚空道场？
好耳熟的名字。
还没等他开口询问，神龙的虚影到了极限，直接崩裂开来，无数的金色碎片从空中落下，化作金色的雨，与此同时，长达万米的龙形骨架也出现密密麻麻的龟裂纹，下一秒，骨架坍塌，变成一堆骨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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