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中心医院地下停车场B3层，昏暗的灯光下一片死寂。方雪独自站在停车场中央，身后是一辆警车的大灯照明。现在是晚上7:55分。
"准备好了吗？"耳机里传来秦川的声音。
"嗯。"方雪轻声回应，"监控都切换到备用系统了吗？"
"已经完成。李教授说血样化验结果最多还需要二十分钟。"
这时，远处传来电梯运行的声音。方雪握紧了手中的文件袋，那里装着老章家主的遗嘱。
电梯门打开，走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。正是当年的L医生。二十年过去，他的样貌没有太大变化，只是两鬓斑白。
"方法医，久仰。"L医生露出职业性的微笑，"把遗嘱给我，我给你解药。"
"先让我确认解药的成分。"
"没问题。"L医生从口袋里取出一支试管，"这是解药样本。至于你们之前拿去化验的血样...实在抱歉，那些都是误导。真正的毒素会在24小时后才发作。"
方雪接过试管，借着灯光仔细观察："这是某种植物提取物？"
"聪明。这是一种改良过的断肠草毒素，无色无味，可以通过皮肤吸收。"L医生说，"现在，遗嘱？"
方雪正要递出文件袋，突然听到一声极其微弱的抽泣声，似乎是从某个通风口传来。
L医生的表情瞬间变得严厉："不要分心。遗嘱。"
方雪看了看手表：8:03。还需要再拖延一会儿。
"在给你遗嘱之前，我想知道真相。"她说，"为什么要选择章家大小姐？就因为她的器官特殊？"
"这个问题，不如让当事人来回答。"L医生按了按耳机，"把她带上来。"
片刻后，电梯再次运行。这次走出来的是眼罩男，他推着一张轮椅。轮椅上坐着一个戴着氧气面罩的女人。
方雪倒吸一口冷气：那张脸，赫然就是章家大小姐！虽然憔悴苍白，但仍能看出当年的风采。
"没错，她还活着。"L医生说，"准确地说，是勉强活着。"
"但...地下室的尸体..."
"那是一具冒充的尸体，经过特殊处理，可以通过一般的DNA检测。"L医生解释道，"二十年来，我们一直在维持她的生命，进行一项特殊的医学研究。"
章家大小姐虚弱地抬起头，眼神中充满恐惧。
"什么研究？"方雪问。
"器官再生。"L医生的眼睛发亮，"她的身体有一种极其罕见的基因突变，可以在特定条件下促进器官再生。我们用她培育出的器官，可以卖出天价。"
"你们这是在拿她做人体实验！"
"为了医学进步，总要有人牺牲。"L医生说，"可惜她的妹妹发现了真相，非要多管闲事。好在现在，这个麻烦已经解决了。"
方雪看了看手表：8:07。再坚持一分钟。
"那我母亲呢？她也是因为发现真相才..."
"你母亲是个优秀的法医，"L医生叹了口气，"如果她当年肯加入我们，现在或许已经是诺贝尔奖得主了。"
就在这时，方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李教授发来的信息：血样分析完成，确认了毒素成分。
"现在，把遗嘱给我。"L医生伸出手。
方雪将文件袋递过去，但在即将接触的瞬间，她突然后撤，同时大喊："行动！"
整个地下停车场瞬间亮如白昼。早已埋伏的特警队员从各个角落冲出，将L医生和眼罩男包围。
"别动！把手举起来！"
L医生没有反抗，反而笑了："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？"
他按动手中的遥控器。瞬间，整个地下停车场陷入一片黑暗。备用电源也被切断了。
黑暗中传来打斗声和枪响声。方雪趁乱冲向章家大小姐的轮椅，却发现轮椅已经空了。
"B3层所有出口已经封锁！"耳机里传来秦川的声音，"他们逃不掉的！"
突然，方雪听到通风口又传来哭声。这次听得更清楚了。
"秦川！"她对着耳机喊道，"地下停车场的通风系统是不是和医院的旧地下室相连？"
"对！改建的时候只是封锁了通道，但通风管道还在！"
"他们在地下室还有其他人！"方雪循着声音摸索，很快找到了通风口的位置。
铁栅栏已经生锈，用力一拉就掉了下来。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，勉强可以容一人爬行。
"我进去看看！"
"太危险了！等增援...方雪？方雪！"
但方雪已经钻进了通风管道。幽暗的管道里回荡着哭声，若隐若现。
爬行了大约十米，前方出现一个岔口。哭声是从右边传来的。
方雪继续前进，管道开始向下倾斜。突然，她的手电筒照到了一样东西：一个布娃娃，看起来很新。
这不是医院改建前的旧物品。
前方突然传来说话声。方雪关掉手电，借着通风口透入的微光，看到下方是一个类似手术室的房间。
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收拾器械，房间一角放着几张病床，床上似乎躺着什么人。
"快点，把他们转移到备用地点。"一个声音说，"这里很快就要被拆除了。"
"器官储存箱的温度要保持在4度。"另一个声音说，"尤其是那几个特殊样本。"
这时，一声清晰的哭声传来。方雪看到一个小女孩被人抱着经过，她不停地挣扎。
"把她带上车。"第一个声音说，"这孩子和章家大小姐有同样的基因特征，是个完美的试验品。"
方雪倒吸一口冷气。就在这时，她感觉后背一凉。
"别动。"是L医生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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