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茂密的云隐山脉，眼前的景象让程岩屏住了呼吸。
云雾缭绕间，数十座恢弘的建筑悬浮在半空中，由晶莹的虹桥相连。最高处是一座七层高塔，通体白玉砌成，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。最令人惊叹的是中央广场——那完全是一块巨大的浮空石，上面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各类训练设施，隐约能看到人影闪动。
"这就是...天穹学院？"程岩仰着头，脖子都有些发酸。
林青雨嘴角微翘："第一次见都这样。"她拍了拍身旁的雪狼，"小白，去通知墨长老。"
雪狼低吼一声，纵身跃上一道虹桥，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建筑群中。
"跟我来。"林青雨领着两人走向山崖边缘。那里看似空无一物，但当她的脚踏出悬崖时，一块半透明的台阶凭空出现。
程岩小心地踩上台阶，发现它比看起来要稳固得多，就像踩在实地上一样。台阶一路延伸，最终连接上最低处的一座悬空平台。
"元力凝实的阶梯。"苏沐雨小声解释，"只有元丹境以上的强者才能施展。"
平台中央立着一块石碑，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"天穹学院"四个大字。石碑旁站着一位白发老者，正是程岩在落日城见过的墨长老。雪狼乖巧地趴在他脚边。
"沐雨！程小友！"墨长老快步迎上来，"林丫头说你们遭遇了幽冥殿袭击？"
苏沐雨简要叙述了经过，隐去了神器共鸣的部分，只说被血月尊者追杀后侥幸逃脱。程岩注意到，当提到血月尊者时，墨长老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。
"血月竟然亲自出手..."墨长老沉吟片刻，"此事非同小可。你们先随我去见院长，选拔的事稍后再说。"
"院长？"程岩有些忐忑。天穹学院的院长，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。
墨长老看出他的紧张，和蔼地笑了笑："别担心，院长虽然看起来严肃，但对年轻人最是宽容。"
三人跟随墨长老穿过数道虹桥，途中遇到不少学院弟子。他们看到林青雨都恭敬地行礼，称她为"大师姐"。程岩暗自咋舌，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，竟是学院首席弟子。
最高处的白玉塔前，两名守卫肃立。墨长老出示令牌后，守卫让开道路。塔内空间比外观看起来要大得多，显然运用了空间扩展的手段。程岩跟着登上旋转楼梯，来到顶层的一间朴素书房。
书房中央，一位灰袍老者正在翻阅古籍。他看起来六十岁上下，面容清癯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——左眼漆黑如墨，右眼却呈现奇异的银白色。
"院长，人带到了。"墨长老恭敬道。
灰袍老者抬起头，银白色的右眼闪过一丝微光。程岩顿时有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，胸前的古玉微微发热，似乎在抵抗什么。
"时之玉的宿主？"院长开门见山的一句话，让程岩浑身紧绷。
苏沐雨也惊讶地看向程岩，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千机匣。
"放松，年轻人。"院长笑了笑，"如果我对你有恶意，就不会让墨长老去接应了。"
程岩勉强镇定下来："前辈知道这块玉的来历？"
"略知一二。"院长示意众人坐下，"我是萧天玄，天穹学院第七任院长。这只'洞虚之眼'让我能看穿许多事物的本质。"他指了指自己的银白色右眼，"你体内的时之玉碎片，和沐雨丫头身上的千机匣，都是七曜神塔的组件。"
程岩心跳加速："您也知道七曜神塔？"
"天穹学院本就是为守护神器秘密而建立的。"萧院长叹息道，"可惜三百年前那场内乱，让许多记载遗失了。"
墨长老补充道："院长一脉世代守护着这个秘密，而幽冥殿则一直在寻找神器宿主。你们被血月追杀，就是因为这个。"
"那学院里其他人..."程岩警觉地问。
"除了我和墨长老，没人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。"萧院长看向苏沐雨，"包括你父亲托付的千机匣秘密，也只有我们二人知晓。"
程岩稍稍放松，但仍有疑问："院长为何要帮我们？"
"因为幽冥殿收集神器不是为了守护，而是为了毁灭。"萧天玄的银白右眼闪过一丝寒光，"他们信奉'时空终结论'，认为只有毁灭现有世界才能创造新秩序。"
苏沐雨倒吸一口凉气："所以他们追杀神器宿主..."
"是为了集齐七件神器，重启七曜神塔，发动时空湮灭。"墨长老沉声道，"三百年来，已有三位神器宿主死在幽冥殿手中。"
程岩想起血月尊者贪婪的眼神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。
"你们暂时留在学院，一方面可以躲避追杀，另一方面..."萧院长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，"也许你们就是预言中提到的'时空之子'。"
"什么预言？"程岩和苏沐雨异口同声地问。
"当时空之玉与千机之匣相遇，宿命的齿轮将重新转动。"萧院长背诵道，"持玉者与持匣者，或拯救世界，或毁灭一切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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