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涛呆怔了片刻，才轻声唤道，“凌总。”
听到呼喊，凌寒转过身来，看到侯涛的瞬间，他眉峰微挑，唇角勾勒起浅浅的弧度，温柔地招呼他，“侯涛，你来啦。”
“嗯……”侯涛略感拘谨。他没想到凌寒会特意吩咐秘书去楼下接他。虽然不知道凌寒究竟有何用意，但此时，侯涛依旧觉得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走，跟我去一个地方。”凌寒朝他伸出手。
“哦，好的。”侯涛握上凌寒的手掌，随他走向旁边的休息室。
推门而入，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大方，却布置得井井有条。
“请坐。”凌寒招呼道。
“谢谢凌总。”侯涛坐下来。
凌寒走到酒柜前，为他倒了杯红酒，递给他，然后自己端了一杯，在沙发上坐下来。
侯涛接过酒杯，喝了一口。
“这款酒叫‘罗曼尼康帝’，据说它是1982年法兰克福拍卖会上由着名葡萄庄园酿造的。”
侯涛点头赞叹：“好酒。”
“这种酒价格比较高。”凌寒微微一笑。
侯涛尴尬道：“我平时喝咖啡多。”
“今晚我请你喝酒。”凌寒举起酒杯，与他碰了碰，“以后，你想喝酒，都可以找我。”
侯涛笑了笑，“凌总客气了。”
两人聊了一阵，侯涛忍不住问道：“凌总，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？”
凌寒抬眸望着他，淡淡道：“我只是很欣赏你的才华。”
侯涛一愣：“凌总，我不明白。”
凌寒微扬嘴角，“我说的是实话，并不是因我怀疑过你对我有所企图。”
侯涛更迷茫了。
凌寒喝了口红酒，沉默许久后，才慢慢道：“王丽华，她很爱我。”
“我知道，她之前跟我提过分手，我当时以为是她不够坚决，或者有别的原因。直到我知道你们已经分手很久，我才知道是真的。”
侯涛咽了咽喉咙，艰难地问：“凌总，那你现在……还爱她吗？”
凌寒低垂眼帘，“其实我也不懂，我只知道，如果不把她追回来，她肯定会伤心。”
侯涛顿时哑口无言，半晌才挤出一句话：“既然你那么爱她，为什么不把她追回来？”
凌寒苦涩地扯动嘴角，“我也曾试着把她追回来，但她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。”
侯涛沉默片刻，突然道：“凌总，如果你真的很爱王丽华，你为什么不跟她结婚？”
凌寒摇头失笑，“你怎么会这么想？我和王丽华之间，从来不存在结婚的念头。我承认，最初遇见王丽华时，我的确有一段时间，对她动过念头。可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我不是种冲动的人，我很清楚，我和王丽华之间隔着一条鸿沟。即使我再努力，这道鸿沟也跨越不过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好可惜的。”凌寒打断他，“我已经跟你坦诚相待了，我希望你也能帮我保密。否则，我怕王丽华会伤心。”
侯涛沉吟片刻，“我明白了，我会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凌寒点头。
“那我先告辞了。”侯涛站起身，礼貌地向他颔首致意。
凌寒也站了起来，送他离开。
“谢谢。”电梯门关闭后，侯涛朝凌寒鞠躬致谢。
凌寒微笑：“我送你出去吧。”
侯涛连忙摆手：“不用麻烦您了，您忙吧，我自己下去就行。”
凌寒笑了笑：“好。”
侯涛按下电梯键，等待电梯抵达的过程中，他偷偷瞄着凌寒。
刚才凌寒的话语中透露出太多讯息。他似乎对王丽华仍有情谊。而且，这份感情应该非常深厚。否则，他绝不会在谈及王丽华时，流露出如此复杂的神色。
这样的凌寒，令他莫名地感到心酸。他甚至不敢想象，凌寒如何独立支撑一家这么大的跨界集团。
侯涛回到办事处，将包扔在椅子上，坐在电脑桌前发呆。
“侯助理！”有人敲门进来，看着他。
侯涛抬起头，看到王丽华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来。
“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？”王丽华抱怨道，“上班期间迟到，扣三百块钱！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迟到了？”侯涛皱眉问。
王丽华瞥了他一眼，冷笑道：“我不仅知道你迟到，我还知道你今天跟哪些人喝酒了，跟谁吃饭了！”
侯涛的脸刷地白了，惊恐地盯着王丽华。
“别害怕，我不会告诉别人。”王丽华冷静地拍拍他的肩膀，“但是，如果被我查出你违规操作，就没这么简单了。”
侯涛的声音颤抖起来，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王丽华轻哼一声，转身走了出去。
侯涛慌乱地抓起桌上的座机拨通王丽华的号码。
“喂？”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挂掉。侯涛急了，又赶紧拨过去，却听王丽华冷冰冰地道：“侯涛，我不是你的下属。你有什么事情找副总裁或者总裁，别打电话骚扰我！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侯涛握着电话，颓然跌坐在椅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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