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IP大楼，两辆政府的巡查车辆，从正门口进入。
芬蒂斯目送马福将军被伯伦萨斯身边的仿生人助理请上顶楼，自己则带着手下的几个下属去例行巡视。
顶楼的生态环境很好，为了保湿，伯伦萨斯特地命人安置了几处加湿器。水雾映着人造日光折射出几处斑斓的彩虹光晕。
“马福将军，请”
木制的屏风前，伯伦萨斯坐在茶几的另一头，斟了杯茶，与马福隔着景观绿植遥遥相望。
“伯伦萨斯先生，好久不见，近日身体可还康健？”为了掩人耳目，马福将军穿了常服，戴着褐色的瞳孔屏蔽镜，与平时严肃的着装截然不同。
他取下鼻梁上的镜框，踩着水渠中凸起的石块过道，坐在了伯伦萨斯的对面。
端起那杯茶，尝了一口。
“年纪大了，能活着就不错了。”伯伦萨斯感叹，对马福今日乔装前来的意图心知肚明，却也不急着开口。
“先生这话说的太谦虚，BIP能走到今日，皆因有您把控全局，当初不也是凭着您的一己之力，才能将仿生人的价值展现在大众面前吗？”马福放下杯子，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…没办法，人老了，就要认命，纵使之前有多风光，又能如何呢？终究都是要尘归尘土归土的。”伯伦萨斯望向比自己稍显年轻的马福，终究不是青年了，仍旧这般嗜权如命，有何意义？
“是呀，那位也不年轻了，先生，位置总要有人去坐的。”马福知道对方的意思，但不接腔，借着对方的话术转到了另一位头上。
若说起来，那位可比自己年长的多，不依旧稳坐高台吗？凭什么他就坐不得？
马福眼中的戾气，伯伦萨斯看的分明，他心知眼前这个将军与大总统的区别，但有一点对方说的很对。
位置总要有人去坐，大总统抱病这么久，万一出了什么事……
那下一任，便只有一个人选了，伯伦萨斯不敢拿公司的前途去赌。
“将军，我只是个商人，若将军要来做买卖，公司自然是乐意的。”伯伦萨斯没直接拒绝，下意识的混淆了这件事的性质。
“……先生的意思，我知道了，那就，请先生早做准备。”目的已经达到，马福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，起身告辞。
伯伦萨斯看着从杯口滑落的水珠，将对面的杯子收回到茶具之中。
视线扫过屏风后，白发的仿生人从后面走出来。
伯伦萨斯身前的杯子中，茶还是满的，他刚刚未动分毫。马福将军走后，这个BIP公司的掌权人，对着自己制作出来的仿生人询问：
“梵因，你说这杯茶该喝吗？”
伯伦萨斯心中徘徊不定，私心里，他当然更希望约克萨总统能与马福相安无事，但如今马福分明锋芒显露，对着那个位置势在必得。
如若此时推拒了马福，那么将来他若继任，怕是不好善了。
仿生人立在对面，瞳孔扫描着老者的面部表情，作答“您似乎已经有了答案”
“是吗？那在你看来，他会成功吗？”有时候，机械的分析结果要比人为判断来的更加客观有效，且具备参考价值。
“根据现有的信息简析，马福将军成功的概率在70%”
“所以你也觉得应该交易下去？”伯伦萨斯拿起杯子，晃了晃里面冷掉的茶水。
平滑的水面泛着光，倒映出伯伦萨斯的半张面孔。
“抱歉先生，我并不能得出任何结论，数据分析只适合当下，它并不能代表未来的正确性。”梵因客观的做出否定结论。
“但不可否认，就目前来讲，合作对我们来说，才是正确的。”伯伦萨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，不再犹豫，将手中的茶水喝掉，略带凉意的水划过喉管，令他头脑越发清醒。
“梵因，你觉得这个交易怎样做，对我们更有利？”他想问的是，如果对方败落，BIP如何与对方划清界限。
“抱歉先生，前提条件不足，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。”梵因摇头，没有信息的加持，机械无法凭空做出测算。
“……出去吧”伯伦萨斯没有试探到任何问题，摆了摆手让仿生人离开。
马福将军从顶楼出来，一旁等待多时的芬蒂斯下意识便迎了上去。
“父亲，还顺利吗？”观察着马福的神色和步伐，芬蒂斯觉得应该是谈拢了。
“还算顺利”瞥了一眼带着讨好神色的芬蒂斯，马福心情不错，也没计较他擅离职守的事。
想到近期需要大量的钱，马福忆起了日前交代下的任务：“芬蒂斯，要你筹集的资金准备的如何了？”
芬蒂斯垂眼闪躲，急忙回道“父亲放心，我会想办法筹集到的！您再给我一点时间。”
“……但愿吧”马福没说别的，轻描淡写的瞟了芬蒂斯一眼，似乎对他的能力产生了很大的信任危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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